Category Archives: 东张西望

再访三藩

09年的感恩节去了三藩避寒, 临走那天,风城的气温骤降至零下。本来“避寒”一说只不过是惮于守望的内心托辞,如此一来倒也成了事实。 三年前第一次去加州,出于莫名的兴奋,一路上条件反射般不停地摆换pose,留下一大堆面目不清的相片。三年后不同的季节,再次触摸那些场景,倒是一个转身走向反面,故作深沉地想起些别的。 你看那黄昏时的金门大桥,橙色的线条光影斑驳。如果我是它,该如何分辨那其中,哪分是落日的余晕,哪分是自己。 还有那潮汐间的渔人码头,白天的喧闹络绎不绝。一哄而散后,它是否惦记人群里,哪些是自己的孩子,哪些是过客。 这些零碎的幕景交织在一起。拌着行将消逝的类青春的喘息,迎着扑面而来的生涩的文艺腔,同那些面目不清的相片交织在一起。撇开那里面岁月的痕迹,发现自己只是带着满足的微笑,从一种自恋走向另一种自恋。于是所谓的“转身”,到头来只不过是变相的停留,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多数人的前半生都是注定平庸却又心有不甘的,剥开外面一重重的情感道具,里面填满了这些手舞足蹈的肆意撒娇,以及事后矫枉过正的粗糙凭吊。相形之下,那些被暧昧的对象却显得微不足道,往往只是旧城一隅,几瓣玫瑰,甚至寥寥数语,刚爬出前人的故纸堆,便与我们撞个满怀。 我愿意相信,这些都是我们与生俱来的对于美的留恋,和对时间的感性实践。遗憾的是,面对日复一日身不由己的忙碌和周旋,这一切我们最终无暇顾及,悄无声息地扔进时间的垃圾桶里。虽然多年以后,你我那些据说珍贵的回忆,正是因为由这些碎片所串起,才会在突然亮相的那一刻,让你惊觉历历在目,以致于泪流满面。然而多年以后,你的那个时间的垃圾桶,真不知道它还在不在那儿,漏不漏,归不归你。 三藩市又叫旧金山,顾名思义,这里曾经满山的金子。后来美国人扛着铁锹蜂拥而来,没过多久,满山的金子也就随着欲望四散而去,留下这座崎岖的城市。漫步在这里高低起伏的街道,让我想起香港、重庆,或者别人口中的青岛。我特别喜欢这样的城市,上坡时望着天,下坡时看着海,走累了的时候,你循着笑声和香味而去,便会消失在数不尽的万家灯火中。 后来我大概也想起了上海,想起曾经站在外滩的四川路桥上踮着脚尖朝北眺望时,产生过的相似错觉。可还没来得及站稳,你已然明白那只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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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题作文:巴塞罗那

今天收到朋友寄来的明信片。正面是威尼斯的圣马可大教堂同隔壁的亚得里亚海近来一年一度的舌吻表演,背面是一小段黑色墨迹的肺腑劝言配上喜达屋酒店集团血红而尽显尊贵的印章。肺腑劝言的结论是:城里,海面上弥漫着恋人的气息,所以没事一定不要一个人来。 我马上联想到两年前趴在巴塞罗那国家博物馆门前的台阶上给朋友们写明信片的场景。晚上八点多的太阳照在街头乐手的小提琴上,让他看上去像是在给上帝独奏。既然我也蹭着听了,于是为了避免被认为光吃不做,写完明信片我连忙开始抬笔赞美起我脚下的土地,还请来上帝做特邀嘉宾。可是才刚写完海滩的那部分,稿子就搁浅了,我记得是忙着摆pose自拍去了。后来倒是有几次想拾起来继续写,但是怎么看怎么像文艺少年参加作文比赛时过度卖力的作品。尝试了几次,发现实在很难去模仿那时的自己,那就算了吧,趁这个机会直接扔在这里好了,算是对两年前的上帝有个交待,也顺便显摆一下自己一贯的把情调拿来当鱼干晒的本领。 ———————————— 命题作文:巴塞罗那 当初,事情的起因也许是这样的。 神说,要有光,这世界便有了光;神说,要有人,这世界便有了人;神又说,要有水和土,这世界便有了水和土。后来,神便索性丢出一叠不知哪里弄来的明信片,说,反正这上面画的,都要有。 于是便都有了,一模一样,在那地中之海的西岸。 如此轻薄的开篇,显然是仗着一份不被谴责的侥幸,因为我知道自己算是说出了神的心思。可不是么,巴塞罗那。 我总好奇城市的尽头通常是什么。如果是墙,一定是无奈的;如果是另一座城市,就会惬意得多;而如果是海,可以让人肆意地追逐和想象,那它就极有可能出现在神的那叠明信片里了。巴塞罗那的街道纵横阡陌,但无论是哪一条,只要它够长,通向城南的尽头,就一定会伸到地中海的肚子里。 刚刚还在午后洒满阳光的巷子里兜得晕头转向,猛一抬头,一整条的蔚蓝便毫无征兆地扑面而来。看到这开阔、神秘、令人陶醉的蓝,闻着这略带咸味的阵阵清凉,每个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加快步伐。于是渐渐地,那蔚蓝蔓延成了一整块、一整片,然后就满眼都是了。顿时发现,脚下早已浸满了温热绵软的细沙,碍事的鞋袜散落身后,裤脚被高高卷起,心情也不知何故high到了极点。这一切就像被施了魔咒一般,稍一恍惚就不记得来时的路了。 这巴塞城里的人自然不会像我这么土,标准的配置是背心、沙滩裤、凉拖和墨镜,再备上一条毯子、一瓶防晒乳,就足以兑换一下午的太阳了。放眼望去,此起彼伏的赤裸毫不掩饰,那些沉迷、游离、或是酣睡的身形,就像一具具优雅的尸体,仿佛只要补上足够的太阳能,就会倏地一下全都活过来。这份悠然自得的神情,让我想起盛夏时节的傍晚,弄堂口横七竖八的竹椅,和竹椅上拽着蒲扇打情骂俏的男女老少,假若有人非要跳出来揶揄他们的粗鄙,就实在是自讨没趣了。相比之下,像我这样T恤牛仔全副武装的,除了土还真是找不到别的形容词了。 浅滩上盛行的游戏是板球,稍深一些的地方则是冲浪者的地盘。往远处看,依稀看到点点白色的风帆若隐若现,让人不禁捏一把汗。那再远一些呢?我也不知道,没有人关心海的另一边到底是突尼斯还是摩洛哥。管它呢,反正凭目远眺所看到的也只是无穷无尽的蓝,那就当这里是世界的尽头好了。 而最令人着迷的是,从城市的喧嚣来到这世界的尽头,需要的只不过是趿着凉拖几个懒散的转身。 入夜时分,巴塞城进入了新的一拨沸腾。这次的主角无关风月,却也着实令人欲罢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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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不掉的黑

  站在我身边的那个家伙,长得同眼前的大理石塑像简直一模一样。只是我当下没敢吭声,怎么好意思呢,一开口就夸人家长得像雕塑。   有没有看过一美分硬币的背面,那是一个竖着12根柱子、神庙一样的房子,仔细瞧还能隐约看到房子的中心有一尊人形。这就是我说的那个雕塑。   我们从巴尔的摩进D.C.的时候,火车票上写着有效期至2月底,但唯独1月20号除外。新闻里说那天会有上百万人涌入D.C.,那会是多么……令人窒息的场景。新闻里还说了,届时奥巴马会仿效当年的林肯,乘火车进驻D.C.,这也就难怪火车票上非得在那一天跟我们撇清了。   没关系,反正新总统那饱含激情的唇齿,每一句话、每一个词,灵感都来自人民。既然是人民讲给人民听的话,那么,无论是在国会山下竖起耳朵拼命捕捉到的,或是电视机前透过CNN、NBC打成包裹新鲜送达的,还是神庙一样的房子里、正襟危坐的林肯爷爷托梦相告的,都会同样触动你。   离开D.C.前特意去了国家档案馆,见到独立宣言和美利坚宪法的时候,是在一个幽暗的大厅里。两百多年过去了,上面的字迹早已辨认不清,但我相信它们仍然微弱地呼吸着,看尽这方水土的风水流转。今天是马丁路德金纪念日,而明天就是奥巴马的就职仪式,他推崇金,更推崇林肯。将来也许人们也会推崇他,纪念他,把他刻在硬币上、关在神庙里,谁知道呢。   球王贝利说你今年有戏、能拿冠军,无论你到最后赢了、输了、还是疯了,人家照样是球王贝利。所以下次如果有人说你是一匹黑马,你最好去泡个桑拿再回来,看看自己是不是还那么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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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成的巴塞罗那

  lulu问我你的那篇巴塞罗那写得咋样了,我就只好老实交待,其实只开了个头,刚把海滩的那部分写完。   算起来,已经磨了半个多月了,看来这又是篇难产的日志,因为我得慢慢回忆。往往是经过不懈努力刚回忆起一些细节,就困了想睡觉了。   就像现在这样。   所以就先翻出几张照片来,写几句吊人胃口的旁白,算是个半生不熟的预告片。   这大概也算炒作吧,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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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们的小资

  最近几天连续的晴好,男人们也都忍不住出来小资一番。   周日的晚饭约了查尔文同事,当初他德里没去成,所以我特地找了家印度餐馆。希尔顿对面的凯文厨房,北印风味,据说在上海算是正宗。菜一道道上齐,那浆汁的颜色看着就很印度,想必厨师是照着自己的肤色精心调制的。有一种黄油饼挺赞的,用它裹着咖喱鸡块、咖喱土豆、咖喱茄子,一口吞下,便瞬间成就了满口的暧昧。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菜肴虽然由咖喱家族一党执政,但随着其它香料的友情参与,口味可以千差万别。   饱饭过后的最佳消遣当然就是散步了。华山路过了丁香花园,悄悄拐一个弯,便进入了复兴西路。身边这位给他一点悠闲他就还你时尚的男人,最近很迷这里。马路两边稀松散落的餐厅和酒吧,有些我连发音都搞不清楚,他却都能如数家珍,直到门口写着阿拉伯文的那家Marrakech,才留住了我们的脚步。门口的装饰很妖很妩媚,实在没有理由不进去喝上一杯。   进门后才发现,它家的规模还赶不上我那朝夕相处的寝室。一共才4张桌子,间距还小得可怜。然而墙壁和餐具的装饰算是有情调的,灯光和音乐也很迷离,除此之外,令我们自始至终都疑惑不解的是,那几个服务员到底来自哪个洲呢。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本埠的小情侣们多数是不会来这种地方施展他们的浓情蜜意的。我点了一壶薄荷茶,查尔文同事点了一杯芒果加苹果加酸奶之类的东西。我们都说好喝,没喝过。后来在一本讲时尚餐厅的杂志上,偶然翻看到这家店名,才知道是摩洛哥的,起初我们还一致以为是中东的呢。当下我便记住了这家的地址,“复兴西路133号,靠近永福路”。   今天周二,下午又是那种沁人心脾的晴。镪镪同学约我聊天,我说好啊你定地方就行。他说有一家叫城市山民的,没去过。我说名字不错,在哪里呢?回过来一条短信害我愣了半天,“复兴西路133号,靠近永福路”。难道Marrakech瞬间倒闭了?或者,难道那晚的薄荷茶纯属幻觉?   出了衡山路地铁站,我便径直找到复兴西路,从伊朗领事馆开始一号一号门牌数过来。数到“133”的时候才瞬间恍然大悟,原来那是一个大House,城市山民是客堂间和后院,Marrakech是厨房,或是类似的其它布局。这下我可又长见识了,王婆西瓜铺和大郎烧饼屋竟是可以“同一屋檐下”的。   这家英文叫Urban Tribe的铺子,客堂间卖各种精致却又简单的生活用品,有点像东平路那家Simply Life,而走道和后院则提供喝茶聊天。既然营造的是山民的生活,所以不规则地摆放着粗布沙发、竹藤椅、木板长凳,甚至还有打坐用的蒲团若干。服务员热情地说“随便坐”,我看看周围的这些布置,还真是不随便也不行了。菜单也很随便,简单地列了一些柚子茶啊卡布其诺啊有的没的,就莫名其妙The End了,而且价格小贵。好在它家室外的部分有阳光有清风有古树有泥巴,室内的部分有暖和有安静有书香有厕所,虽然免不了有些矫情,但对于城市里那些整天生活在崩溃边缘的高级民工们,也不失为寻找一种腔调的那扇窗子。   没有照片可供参考,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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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婺源三日之二之三

  班里的一众同学这几天也去黄山迎春了。所以呢,我就来写我的之二之三了。上次说到我们第二天晚起,那就从为什么晚起开始说好了。   因为睡过头了。   收拾完行李已经十点半。如果是七、八点我们会为错过日出而遗憾,这个十点半也就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既然是这样,光明顶也就不必去了,去年夏天去过了,从菁菁堂旁边的围栏翻进看台,再爬云梯,站在上面看思源湖~   我们走西海大峡谷,那是去前山的必经之道,小天很酷地跟着背包客独自从玉屏下山了,于是便又是三人之旅。从天海出发,两个小时到达了谷底。许是周末已过,许是山陡谷幽,一路上少有人烟,相向而遇的三两游客,替我们反复憧憬着那爬坡出谷的艰难,因为从天海到谷底,多为缓坡,而从谷底上前山,却是一路陡阶。那就权当生存训练吧。   而这生存训练着实让我们重新考虑了生命的意义。为了赶在4点索道关闭前到达云谷,我们一遍遍地在心中加快了步伐,虽然其实还是越走越慢。每当遇到路边的指示牌,看着上面所剩的数字不断减小,都会莫名的兴奋,而那些看不到路牌的岁月,则都是在期望和绝望的边缘中度过的。时有时无的云雾笼罩周围,也浸淫着我们的思绪,早点活着杀出去成了彼时唯一的生存意义。每每休息了一半,小朋同学总是先走一步,说是笨鸟先飞不想拖我们俩后退,而我们也总是不失时机地唱起“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 ”,期待着若干秒后,她真的会从上面笔直地掉下来,落在我们的面前,然后说一句,“不好意思,又见面了”,那样一定会很搞笑~    小朋的恐高不是我们的玩笑可以淡化的。虽然不比天都,但这一路算起来也尽是悬崖,连续的攀爬又使人腿脚发软。所以我们一前一后尽量鼓励着她,比如,只要你坚持爬出去,就再也不说你脸大了。好像还蛮有效的,因为才3点,就到了西海宾馆,也就是出谷了。不巧的是,也就在这时,开始下雨了。幸运的是,也就在这时,才开始下雨。   补充了一点橙汁和烤肠,穿上雨衣撑起伞继续赶路。西海北海一路平坦,只是越走这雨越大,伞也越重。看见别人对着自己的袖口拍照,才猛然发现,那袖子上积的,和我们伞上堆的,全是冰渣。十分钟后,遍野的白,早已忘记了冷。   三点四十,坐上下坡的缆车,中继的当口会有失重。四点半,坐上回屯溪的中巴,车里播放着雀圣2,那个‘波涛汹涌’实在令人捧腹。黄山市里住的是假日快捷,设施赞。同小天会合,在附近一家XX私方菜吃了顿好的,四个人的饭量都被double了。   翌日组了一个小团赶赴婺源,因为离黄山实在很近。导游告诉我们,在古代,它是属于徽州的,算是安徽老表,只是越过省界后那开始泛红的泥土才露出端倪。山坡上本应布满了映山红,可惜时节还早,人家没开。而油菜花则已经开始凋零,所剩不多。   我们到达李坑的时候,正当中午,太阳很好,油菜花衬得鲜艳。典型的徽派建筑是粉墙黛瓦马头墙,据说那马头墙是用来防止火灾蔓延的。小桥流水自然随处可见,只是那桥谦虚了点,整个就一木板。文状元和武状元的故居我们是不感兴趣的,倒是武状元家门口的那株紫薇(也叫痒痒树)颇有几分姿色,稍稍一挠还当真颤抖,不知道武状元当年是怎么挠它的。   相对而言,晓起镇较为出名的则是那颗几百年的樟树,我们尝试着环抱,四个人刚好不够。这里的另一个参观点就是免费品茶了,穿着蓝印花布的小姑娘向我们介绍此间盛产的四种茶叶,还貌似专业地摆出茶具一堆,依次冲泡邀饮。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就着小姑娘的指点,望、闻、饮、品,的确,滋润的滋润,甘甜的甘甜,解渴的解渴~  于是我们就在那儿打赌哪个品种比较贵,作为惩罚,猜得最离谱的便要买一盒回去。结果大家打了个平手,也算是皆大欢喜,除了蓝印花布。   本来想过要去漂流,据说还是什么闪闪的红星外景地,可惜要一个小时,便作罢。我们的导游还是很nice的,什么都跟我们摆在台面上,比如我们买东西他能有多少回扣;比如这里玩漂流性价比不高;比如回黄山的路上,让我们挑地方下车把油菜花拍个够。导游有些跛,以前被车撞的,跛的人,大概都比较善良,因为会自怜。   庆幸还是能找到成片的油菜花田的,大家开始摆pose,模仿大头照里的十连拍,居然还拍续集,个个表情花痴。一旁的农民阿姨一定是在叹息:果然是被毁了的一代…   黄山市里被带去参观了两个展览,算是对导游大叔劳累一天的交代。一个是丝织品展,体验了抽丝剥茧的整个过程,还观看了一台微型的成衣show,就我们几个观众,他们说坐在T台的两边显得专业,我坚持端坐正前,自认为比较尊重模特,可以跟她们有eye contact~   另一个是宝石展,镇馆之宝是一尊貔貅。貔貅是龙的某个儿子,被作为敛财的象征是因为它没有肛门,只进不出。两个展览的出口,必然是商店,好几个团的游客,愿意掏钱买东西的,好像是多数。   在老街下车,便同导游告别了。原以为这里会有很多当地的小吃,就像七宝那样,不曾想尽是文房四宝和茶叶。直到走完老街,才终于得以果腹,也记不得吃的什么了。   晚上十点半的N520,感觉走得很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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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婺源三日之一

  洗了好多脏袜子,才又那么晚睡。那些袜子,是从黄山带回来的,都一个礼拜了,基本是臭了。一个礼拜,借着写论文的名义,也不知干了些什么,总之是没来得及洗袜子,和上传照片,今天晚上一并搞定。   这个有关袜子的起笔是刚刚在洗袜子时的副产品,总不能每次都唱歌,偶尔也得头脑风暴一下,对吧。黄山是随一个熟识的机械学弟,和两个不认识的化工女生同行的,周六晚十点的卧铺票,周日一早随着车厢里浓烈的当地民乐,停在了黄山市。又是一阵颠簸,终于抵达山脚,刚一下车,豆大的雨点开始打落。去往玉屏索道的途中,新国线的的士司机告诉我们,从后山上实为下策,因为下雨,后山的秀景啥都看不到。所谓的低头看路,抬头看雾,两边看树。   我们坚持上后山,因为预定的旅店在后山顶上的天海,得先去放行李。不一会儿,“黄山”两个大字赫然眼前,只是学生票都要100,加上一口价65的索道票,钱袋基本告罄,往后的日子,借吧,谁让他们没告诉我,还要去婺源。索性从缆车中向下望去,雾气时而散去,奇松怪石便初见端倪。还有那微型的瀑布,还有那陡直的山路。   学弟Winchell,刚换的英文名,但愿我没有拼错。他带了台性能不错的相机,于是多半的拍摄任务便交给它和他了,除非它给他拍。在我看来,这满山的云雾,拍一张和拍十张,是没差的,重点在于猛一回头发现云雾正散去,抑或升起的那一霎那,确实会有幻觉。其实我希望,若真有神奇,就把我身边汩汩的人群给幻觉掉吧,眼不见为净。还是要面对的,那就挤吧,我穿的是专用的雨衣,不像你们的,一挤就破。   径直向上,接连遭遇了小黑帽小黄旗小红马甲和拐杖帮后,终于住进了天海宾馆。四人间,如同寝室。才商量完上下铺的分配方案,他她和她便纷纷倒下,不再动弹。若不是美食引诱,三人似已决定今日不宜出门。招待所的餐厅,竟报出80元的肉丝面,直奔门口烤肠小贩。烤肠小贩物资丰富,价格公道,烤肠3元,肉粽3元,茶叶蛋3元,一律3元,统统3元……  果腹之后,重新启程,已是轻装。沿原路返回玉屏,游人愈增,许是逆行造成的错觉吧。尤其在那一线天,更是给顺行的人们带去了麻烦,可惜丝毫不见惊险,但见乡音回荡。假如这就是黄山,那我情愿回我那下铺发呆。   幸好黄山之为黄山,在于它有天都,至少我是如此认为的。玉屏宾馆的迎客松,本是迎来送往,这次留住了小天,她怎么也迈不动步了。于是剩下三人继续前行。大概是为我们饯行,某时某刻某处竟然云开雾散,阳光直洒,赶紧抓拍几张,这便包括那远眺中的天都小径,漫漫如通向天边。群情激昂,谁也没有注意,那已是五点光景。上天都就是不断地爬,尽量别往下看吧,尤其像小朋那样的恐高患者,别跟自己的生命过不去。两边的万丈悬崖也就算了,所谓的峰回路转才是真正的苦难,每次以为即将登顶,一个转身永远会是别有洞天。无助的当口迎面遇到登顶归来的台湾客,为了鼓励我们前行,把所剩的实际距离缩短了5倍。我们很高兴,十分钟后,我们很迷茫。鲫鱼背把我们彻底带出了迷茫,因为不然是会掉下去的。不到一米宽,十米长,两侧基本是九十度。小朋再也不肯前行,因为对她来说,睁开眼睛,四周看到的全是悬崖,极度恐慌,掉下去;而若闭上眼睛,看不见,路窄,脚下一滑,还是掉下去。   于是登顶的便只有我和Winchell。这人其它都好,就是自恋。在那天都绝顶,脱一件便要拍一张,直到赤膊,直接披上外衣再拍。于是我也没敢示弱,摆出不同的姿势,露出不同的表情,装嫩,装酷,装亲切。仙境就是仙境,烟气渺渺,令人颇有腾云驾雾的冲动,若不是我还年轻,还有事业…  接走小朋,踉踉跄跄爬回原处,已是黄昏。得知小天已在玉屏独自安了新家,便更是思念我们那远在天海的狗窝。我体力好,又识路,自然负责带队。经历了一路小跑,弹尽粮绝,二拖一,一拖二,一拖不动二,以及在黑暗中差点误走悬崖后,终于听见喧嚣,之后便是灯火,和宾馆的轮廓。   10元的来一桶,配上火腿肠,甘之如饴。洗完澡不到十点,便都窝在床上了,讨论香水,讨论’Rome’,讨论要不要玩大冒险,要不要明天早起,要不要开闹钟,讨论最后由谁关灯…  也就十点半吧,都进入了梦乡,理由是决定第二天要早起看日出,如果有的话。 其实,也就是因为第二天晚起,三个人才不得不像赶飞机一样走完了极耗体力的大峡谷~   我是超级流水帐选手,这回给自己打个80分,因为是一边看欧冠一边磨出来的,第三边还在改论文。亲爱的论文你就中吧,到时给你写一个超级流水的赋,从你的酝酿诞生直到辉煌,虽然我很知道你的悲情你的无奈。   不过,其实我也不清楚,会不会有之二和之三,怎么说呢,大概也许,又会懒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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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印度

  那个新上海滩,看得一脸郁闷,终于结束了。郁闷的不是那些起因经过结果,而是网络太卡了,基本上是看1秒停10秒~ 屏幕上宣传的那个投票去参与了一下,独自赴死,这样才有现实意味,可是大结局里,另一个还是死了,死得还很戏剧。 把播放器上那个‘暂停/开始’的按钮揿到暴,终于进步到看10秒停10秒… 后来它终于发彪了,于是就一片黑,再没出现过画面~ 片子刚结束,一切恢复如初,看来学校里好此剧的人还不少~   闲人太多,人太多,中国。   昨天终于收到去年印度之旅的退款,想起来是该稍微追忆一下那次的见闻了:   德里 古都德里,位于印度西北恒河流域,几千年的政治中心,印度文明的镜子。英国人觉得它太破旧,在城南新辟了一块整洁干净的土地,作为殖民首府,便是新德里。于是,北面那个庙宇众多却已陈旧的古都,晋升为老德里,以德里门为界。 当地时间比北京时间晚2.5小时。   机场 德里只有一个国际机场,同行的人说,跟北京火车站是一样的感觉。有同学去上了趟厕所,归曰很脏,居然还收了10块人民币。   小费 德里机场的的士是预付费的,一般可乘3人。刚下飞机还摸不清头脑,当地朋友已叫了车付了钱。上车时司机异常主动地帮我提行李,我只看着东西别丢,也没好意思推却,印度人真热情~   哪知那根本不是司机,提完行李便对我大喊’Tip  tip’,一边搓着手指,见我愣着没啥表示,便一脸愤怒。还好朋友把他轰走,否则难说会发生啥。之后的几天,只要在大街上,类似的情况屡见不鲜,相比较国内那些真算是小儿科了。   牛 路上的牛确如传言之多,虽是有主的,却也悠闲自得。走路时侧着头与同学交谈,一回头吓一跳,前方一人远处正走来一头,迟一秒就撞上了。它老人家毫无反应,我却顿生冒犯之疚。   交通 城内的交通方式与我们的类似,地铁、轻轨、公交、出租,它们比我们多的,是一种叫rickshaw的人力三轮车,以及电动的auto rickshaw。轨道交通丝毫不差于上海,整洁迅速,四通八达。   宪兵 德里的所有的敏感地区都有宪兵,比如交通设施和景点。进地铁要过安检,还会搜包,持冲锋枪的宪兵盯着你看。我们乘轻轨,我走慢一步,独自拍了张照,立刻被人围住质询,紧张之下一句都听不懂,幸好又是朋友解围。此后我便学乖了。印象深刻的一幕是,参观红堡时,所有要道都有数人一组的宪兵架着机关枪,严阵以待。   饮食 水源污染严重,所以一定要喝瓶装矿泉水。印度素食者规模可观,所以每家餐厅一定分vegetarian和non-vegetarian,比如麦当劳。品种跟国内完全不一样,特别喜欢一种咖喱的鸡肉堡。日常饮食以饼和少量米饭为主,伴以各式各样的咖喱和土豆。除此之外,还有红绿白黄各色不知名调料,很可口。常见蔬菜是番茄和黄瓜。进食全用右手,用左手是冒犯,不用手被鄙视,餐毕常用一种白色的茴香清口。多次出入地铁口,乞讨者的饮食内容和方式跟我们是一样的,但是,他们不洗手,所以多痢疾。水果以香蕉苹果居多,另外也买过一种青色的果子,很酸很硬,据说明目。值得一提的是,其实很多印度人是吃牛肉的,只是街上买不到罢了。我们带去的牛肉干,当地的学生朋友欣然接受,称赞味美。由于较少吃到新鲜蔬菜和水果,我们很多人去了没几天都上火。   宗教 宗教繁多,相信不同的神,以印度教和穆斯林为绝对多数,印象中的佛教只是极小一支。有趣的是锡克族,就是旧时上海滩包头巾的红头阿三们。他们自成年起便禁止剃发剃须,所以头发需盘成肉包状,用头巾包起。每天早上还会特意将胡须向上定型一番,免得遮住嘴巴。   语言 不同的种族说不同的语言,我们所知的印地语应该是印度教的语言,普及率不及英语。英语发音被他们浊化,不太能懂。学了几句印地语,namaste是你好,cholu是走吧,还有一句mai … Continue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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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那些无聊的圣诞夜

  07年了,所以,脑袋里所有的‘今年’立刻成了‘去年’。去年的圣诞夜又被放鸽子,依然是前年那个人。做不成礼拜,于是,仍然独自去扫街。   前年想出来个无聊的主题是拍圣诞树,那种钢架搭出来的被搁在商场门口攀比用的。照片的效果相当一般,因为似乎所有的路人都喜欢带着‘到此一游’的小小兴奋驻足留影,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中间再夹一个,大家互相也不忌讳。摆了老半天架势才抓准空当抢拍到一张的照片,对我来说,只能算是向自己交差而已了。   更多了几分无聊的去年,连拍那些流光溢彩的人造树也都索然无味,因为果然同上一年的大同小异,只有恒隆门口那两件驯鹿小品还算惹眼,可惜也是人满为患。原本还打算一个人也坚持去礼拜堂感受一下,只是未及靠近那神圣,已经被门口排了一个小时还要排三个小时的队吓跑了,证实了自己果然一点也不虔诚。   到处都是打折中的商场,和早就觊觎着那些巨幅"~ % Off"的人群,南京路淮海路徐家汇全都是中国人打着圣诞旗号的自娱自乐。那些真正在过年的人们,飞走了、窝在家里、或者去pub放纵。晚上10点光景,西区还是一片闹腾,我则不得不去赶回闵行的地铁了。否则,又要去吵醒楼下善良的阿姨了~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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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credible India

  Incredible India,这个名字打从德里回来,就被同行的朋友们广泛使用了,貌似是当地旅游业的一句广告词吧~~ Anyway, it sounds nice ^_^   这次去了印度6天,参加所在社团的一个国际年会,是由德里经济学院(DSE)主办的。年会的主题是“China-India: Challenges of a ‘One Billion Population’ Country”,与会者除了DSE的学生,还有19位来自交大、复旦、清华、浙大的大陆学生,更有一些来自巴基斯坦、法国和瑞士。充实有趣的日程安排、印度朋友的热情相待、以及尝不尽看不完的异域风情,使我们每一个人都深深陶醉。   3天正式的会程针对不同的话题,以Guest Speaker、Workshop 和Presentation的形式展开,可谓收获颇丰,而每天令大家最High的,则必是晚上那“群魔乱舞”的一刻。随着那极富动感的节奏,和身旁近乎‘疯狂’的气氛,再是矜持的人都像是被点燃,忘我投入地扭动起自己的身躯,直到大汗淋漓。传说中神秘的印度舞,被我们演绎得蹩脚却又酣畅,久而久之,甚至总结出了当地的‘十大金曲’~~   德里东南200公里的阿格拉,单程4小时。于是,我们花了整整一天,才得以参观那里著名的阿格拉堡,以及更加著名的泰姬陵;前者是国王的宫殿,后者是王妃的陵墓。虽然门票不菲,但两者的大气和精致仿佛浑然天成,都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在泰姬陵,更是必须光着脚参观,那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和扑鼻的种种气味,却丝毫妨碍不了虔诚的人们,跟随着他们的脚步,我也许下了简单的心愿。   德里城内的红堡和印度门也是景致盎然,不同风格的建筑,是殖民地时代和种族分化的深深烙印。   总体感觉印度的基础设施跟不上,会场上经常停电,交通秩序混乱;此外,这里的贫富差距比中国大,而且大很多,这一点,从大街上人们迥然不同的生活状态,可见一斑。   回程前,热情的印度朋友们给我起了一个印度语的名字,叫Milansaar,我很喜欢。   回来都好几天了,也算稍微写了一点文字,不至于心里不安。只是最近杂事颇多,等有空时再接着扩充吧;其实我觉得,照片能帮着我叙述很多的事情,所以,我传了很多照片~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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